床上坐了起来,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歇在乾清宫,瞧瞧这被子,果然跟她盖不一样,多软啊。
撩开帘子,她正准备叫人,却发现那边的书桌前坐着一个人,此时正在批阅奏折,胳膊上的纱布依旧那么打眼。
柳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突然发现自己似乎睡过头了,干脆悄悄走下床,慢慢来到他身后,然后伸手蒙住他双眼,粗声粗气道:“不许动,我是刺客!”
萧靳微微勾唇,抬手握住她温热的手腕,然后将人拉到自己怀中,“起这么晚的刺客,朕还是头一次见。”
对上他揶揄的视线,柳净撇撇嘴,不由偏过头冷哼一声,“臣妾起这么晚也不知是谁害的!”
系统:“口是心非,人家昨晚多温柔,明明是你自己赖床!”
柳净:“……你的程序里是不是全是污的?”
“对对对,是朕的错!”萧靳无奈握住她纤细的胳膊,却发现她并没有穿鞋,娇小玲珑的玉足就这么悬在空中,一晃一贯的踢着他的书桌。
将她打横抱起,径直放在明黄的大床上,萧靳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轻声道:“快洗漱,都到午时了。”
柳净眨眨眼,然后就侧躺在床上看着他继续回到内殿那头的书桌旁批阅奏折。
没多久便有宫女进屋服侍她洗漱,柳净就跟没睡醒一样任由其他人摆弄。
穿衣时,几个宫女不小心看到她脖上的红痕,一个个的羞的不自觉把视线移开,越发觉得这姝昭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同一般,要知道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歇在乾清宫的妃子,就连皇后娘娘和文妃娘娘都未曾有过这般待遇。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柳净洗漱完后,刚好到了午膳时间,皇上的膳食是七七四十九道,纵然全是山珍海味,不过等李长福一道道的试完以后,菜基本都冷了,突然间,她有些可怜萧靳,这些年他不知道有没有吃过一口热菜?
“皇上,臣妾不吃了,我还是回宫吃我的扬州小菜吧。”柳净终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碗筷,她以后再也不要和萧靳一起吃饭了。
知道她的心思,不过萧靳也很无奈,这是祖宗留下来的传统,他若是悄悄废掉,被人发现,那些御史又要列举一大堆大道理,而且,李长福曾经还真试出过两道有毒的菜,所以萧靳也一直容忍着这个传统继续下去,况且他对于口腹之欲也不是很看重。
“那你回去好些休息,朕处理了政事再去看你。”萧靳放下手中的碗,抬手摸摸她脑袋。
柳净骤然起身避开他的动作,然后伸手任由宫女替她把狐裘披上,莹白的小脸上满是不满,“皇上还是别来了,指不定哪一日太后又要说臣妾误了您的早朝,到时候臣妾就会成为那被火烧死的妖妃。”
“哪有你这样说话的!”萧靳偏过头,目光如炬,“也不知昨日是谁还在嫌朕没有去找她,而在那里置气?”
“哪有,我怎么不知道?!”柳净无辜的眨着大眼,好像什么都忘了。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宫女满心都是羡慕,她们还从未皇上如此宠过一个妃嫔。
不想再跟她拌嘴,萧靳直接看向那边的李长福,“好生送姝昭华回去。”
话落,李长福立马低下头,“是!”
见此,柳净也巴巴的上前抱住他那只受伤的胳膊,轻轻的晃了两下,“您昨夜留了那么多血,还是找个太医看看吧。”
说实话,昨夜看到他流了那么多血,柳净还真怕他失血过多而死在床上……
萧靳不自然的轻咳一声,然后拍拍她的腰,“走吧,朕心里有数。”
得,柳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一脸异样的看了眼他的胳膊,这才跟着李长福出了内殿。
外面一股凛冽的冷风顿时扑面而来,她坐的是萧靳的龙撵,一路上,全是羡慕嫉恨的视线,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只能靠在上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李长福聊天。
“李公公,待会你替皇上再宣个太医吧,不能说皇上不要,就真的任由他这样下去。”柳净知道,萧靳就是觉得自己身体好,不需要频繁的找太医,而且这样也容易稳定人心,免得大家都以为他伤的很重,不过他那个胳膊是真的伤的很重啊。
闻言,李长福立马抬起头,欲言又止的道:“可是……”
“你就说是本宫让找的,有什么事推到本宫身上就好。”她坐在上面紧了紧身上的狐裘,但小脸依旧被冷风刮的生疼。
她若是不表现表现,又怎么体现她“心疼”皇上呢?
听到他的话,李长福自然是连忙点头,觉得皇上果真没有白宠这个姝昭华。
又随意聊了几句,刚过一个拐角,迎面却走来一道浩长的仪驾,而轿撵上坐着的正是面色苍白的文妃!
这才一夜未见,她脸色似乎变得格外察觉,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柳净靠在龙撵上淡淡一笑,“这不是文妃姐姐嘛,怎么,您这是要去看皇上吗?”
听到她说话,底下抬轿的奴才也顿时停下了脚步,两人的轿撵不由靠的极近。
微微抬眸,看着对面那个面色红润春风拂面的女子,文妃不由手心一紧,声音冷淡,“姝妹妹有身子,这侍疾的事情便不劳烦你了。”
四目相对,柳净不由唇角一勾,语气淡淡,“文妃姐姐这是在咒皇上吗?皇上不过是一点外伤而已,有什么疾需要文妃娘娘伺候的?”
一时间,那些宫道上不时路过的宫女都是急急行了一礼后就匆忙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