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做错了……”小贺非常困惑的说道。
“这个男生爱得失去了自我。”闻雪缓缓地说。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如果有人肯为我这样做,我会很感动的。”潘宁说道。
“可是你感动,不代表你会永远爱他啊。人心是会变的。”小贺反驳道。
“起码我不会在他第二次高考前写那封信,有什么事不能等到高考结束后这个女生太自私了,根本不替别人考虑。”潘宁和小贺争执。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人这么深爱我?”茉莉喃喃着。
“我觉得,恋爱的两个人应该像两棵树,并肩而立,互相扶持,而不是藤缠树。他们的人格应该是独立的,平等的,而不是一方依附于另一方的。”闻雪慎重地想了想,缓慢又坚定地说。
四个没有恋爱过的女孩,在这么一个夏末秋初的夜晚,认真地思考着“爱是什么”。她们情窦未开,青涩稚嫩,她们的一生还有很长的时间,她们将会体会尽爱情的各种滋味。
☆、他的邀请
开学不久,学校真的公布了“五中第一届校园歌唱大赛”的消息。比赛对各年级学生开放,以班级为单位报名参加,参加形式不限,每个班有一个名额,但是不强制要求参加,没有报名的视为弃权。也就是说三个年级的学生将同台竞技,参加的选手代表自己的班级,可以是独唱,合唱,组合等等各种形式,而且并不强制所有班级参加。
七班班主任王老师很开心,自己曾在暑假前暗示过本班学生早做准备,这次一定可以漂亮地打一仗,让那些眼红他的班级里有全年级成绩最优秀学生的老师们好好看一看,他带的班级不仅成绩好,而且多才多艺,人才济济。他兴冲冲地走到教室,把这个消息一宣布,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大家说:“同学们一定在暑假里做了准备,现在可以举手报名了。”
教室里一片冷场,每个人都呆呆的看着老师。
“……你们该不会把我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吧!”王老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耐心地开导着:“大家好好地想一想,我们还有时间准备,有想法的同学今天放学之前到办公室来找我。我们就把这个比赛当做一个游戏,尽力的完成它就好,重在参与,不要让自己的高中生涯留下遗憾。”然后拂袖而去,留下满教室的学生面面相觑。
“我觉得王老师说得有道理,不要让自己的高中生涯留下遗憾!”林聪儿站起来鼓舞道,她是七班的文体委员,她也很想组织大家一起把文艺和体育活动搞得有声有色。
教室里有的人开始交头接耳,有的人若有所思,有的人摇了摇头,有的人埋头看书。林聪儿叹了口气。
闻雪也有点热血澎湃,可是想到自己对于唱歌实在不擅长,也只好作罢。
晚上卧谈会的时候,潘宁神秘的说:“你们知道今天最后谁去王老师那里报名了吗?”
“别卖关子了。快说!”茉莉叫道。
“居然有两个人。一个是林聪儿,还有另一个你们猜是谁?”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猜了半天,一个也没猜到。最后潘宁得意地揭示谜底:“我就知道你们肯定猜不到。是彭飞!”
“彭飞会唱歌?不像啊,他连话都很少说,还会唱歌啊?”
“我无法想象他站在台上唱歌的样子……他唱什么歌呢?哎呀,我有一种深深的违和感。”
……
闻雪没吭声,她突然想起了那首《钟鼓楼》。
第二天早上闻雪照常来到河边的角落里,坐下来开始练琴。现在已经是初秋,河边的风开始有点冷,太阳也还没有从云层中露出脸,伴着河面上浮起的雾气,天地一片混沌。闻雪心中莫名悲怆,左手拂徽,右手拨动琴弦,铿锵之声响起,竟然隐隐有了惊石裂帛之气。弹到激昂处,她跟着琴声低声吟唱道: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一曲弹罢,闻雪从刚才的氛围里清醒过来,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你弹得这首曲子,叫什么?”闻雪听见声音猛地转头,看见彭飞坐在身旁的一棵歪脖子树下,背靠树干,左手随意地搭在弯起的左腿上,右腿伸直,更显得宽肩瘦腰,双腿修长。
“你想吓死我啊!”闻雪白了彭飞一眼。
彭飞站起身,走到闻雪面前,蹲了下来,和她对视,又问了一遍:“你弹得这首曲子,叫什么?”
闻雪避开他的眼睛,看向更远处的河面,回答道:“这首曲子叫做《离骚》。《离骚》本来是屈原的抒情长诗,后来晚唐陈康士根据这首诗作了古琴曲,古朴苍劲,深沉含蓄。整首琴曲从凄凉压抑到激昂愤慨,交替变化,但是最后结束时一扫前面的悲愁苦闷自怨自艾,豪放自若,不为天地所累。胸有激雷,面如平湖,我终究没有达到这种境界,弹得不好。”
“我觉得很美,让我胸怀激荡。”彭飞缓缓地说,“我想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排练。”
周六从师父那里上完课出来,闻雪背着琴来到了废弃的拖拉机厂。因为中国近些年产业结构调整,行业升级换代,这家传统的拖拉机厂因为经营不善而破产倒闭,厂房荒废了已经一段时间。这里离师父的小院儿不远,沿着河边小路骑着自行车一会儿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