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潇侧过身子,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只见她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手掌一翻,盖在云晨潇脸上。
云晨潇伸手抓了下来,借着月光一看,不禁羞得脸面通红,支支吾吾的道:“怎么这封信你还收着?还不扔了它?”说着将那信笺在手中一揉,抛得远远的,然后单手支颐,眨眨眼睛,心虚的看着水心悠。
水心悠轻哼一声,手指顶着她的鼻子道:“就知道你是个癞皮狗,自己写的还不敢看吗?你就是扔了也没用,那些话都在我心里呢。好一个‘天高地迥,咫尺相违’,好一个‘勿念’。勿念?这样的话亏你说的出来!要不要把你填的那首词拿来配个乐,叫我给你唱出来?”
云晨潇当时心力憔悴,救父心切,哪想到水心悠日后会来找自己翻旧账,当下窘迫难堪,将水心悠一扯入怀,嘟囔道:“你是不知道,我那时候是怎么的心情呀……啧啧,不堪回首不堪回首!谁叫你只顾你的五行门,不顾我了呢?再说了,我也确实是有要事在身的……”
“哦,好!我的第一个问题出来了!”水心悠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道:“你那日到底是为了何事不辞而别的?”
云晨潇也匆忙的站起来道:“当时在登州三才山庄,我得了我父亲入狱的消息,哎,又是跟那铁盒有关的,我便想来找铁盒,后来……”云晨潇当下真是事无巨细,给水心悠汇报了个明明白白,只差没把一日三餐吃些什么东西告诉她了,最后又道:“那时我是叫了你跟我一起的,可你不搭理我,我就……”
“所以你就一气之下,留书出走?”
“这……”云晨潇被水心悠堵得一句话没说出来,紧拧眉头挠了挠后脑勺,只是看着水心悠。水心悠却是如释重负的一笑道:“若是为了救你父亲,当时情况紧急,你来不及说一声也是情有可原的……”说着略一沉吟,却低下头不再言语。
云晨潇听得水心悠不再生气,真是十二分的欢喜,当下凑到她身边来,俯身仰视着水心悠,但见齿贝紧咬,朱唇泛白,脸色通红。云晨潇吓了一跳,正要说话,水心悠却忽地把头一扬,嗔道:“大笨狗,既然是这样,你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当时我为了统一五门,确实没在意你的异常。”
云晨潇一时怀疑自己听错,受宠若惊的颤声道:“小悠儿,你,你……”
水心悠心中似塞了一团棉花,软软的舒泰之感充盈全身,仿佛一下子轻松了好多。她反手搭在云晨潇的肩膀上,凑过去柔声道:“说来,是我不对,我不该当时不顾你的感受,事后又跟你兴师问罪来着。原来,原来你不是不要我了……你可千万别怨我呀,我怕你离开我,我怕得厉害……”
云晨潇一呆,整个人愣在那里。骄傲如水心悠,孤高如水心悠,清冷如水心悠,竟然放下她所有的矜持,向云晨潇低头认错。云晨潇轻轻搂住水心悠,只是轻轻的,仿佛呵护着世间最最珍贵的宝物一般。是呀,谁说水心悠不是上天赐给云晨潇最珍贵的宝物呢。云晨潇欣慰的笑了笑道:“傻悠儿,你总说我傻,其实呀,你比我更傻,更痴。那时候,我一出门就后悔了,我就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可是我又好面子,不愿返回去。悠儿,我没有你这么果断,没有你这么勇敢,更没有你这么坦诚。我自责都来不及了,哪会怪你呀?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怪你的,我就想对你好,看见你好,我才能好……”说着傻呵呵的一笑,将水心悠拥得紧了些,又道:“我怕是要系在你身上了,打这以后,我就再也不跟你分开了,你赶我我也不走,就做你的癞皮狗,跟小黑一样的,这么黏着你,嘿嘿,你不会烦我吧?”
好一会儿,水心悠都没答话。云晨潇心里不知怎地,忽然一阵害怕,竟没个着落,她将水心悠扶了起来,低头一看,胸前已是s-hi了一大片,又见水心悠泪眼婆娑,脸挂泪痕。那如水的风骨和仙灵的气质,被这几滴泪水点缀的如梦如幻。似是雾中的一朵白莲花,可远观不可亵玩,美得有些不真实。
云晨潇大慌,急道:“小悠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般说话。我说错了什么?你又哭了,又哭了……我怎么老把你弄哭?我……”
水心悠不等云晨潇话说完,已是按住她的肩膀,重重的咬了一口。云晨潇哪知水心悠突然下手,惊得瞪大了眼睛,“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然而云晨潇咬紧牙关,始终没有吭声,而是伸手把水心悠揉进怀中。
“哎……”水心悠轻叹了一口气,将头下巴贴在云晨潇的肩膀上,磨蹭着刚才咬过的地方,轻轻的问道:“刚才什么感觉?”
“疼……”云晨潇如实答道。
“除了疼呢?”
“嘿嘿,还是疼……”
水心悠气得一拳过去,云晨潇急忙拦下嘻嘻笑道:“罢了罢了,不逗你。说真的,莫说你咬我一口,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不皱眉头的。你要是乐意,我再给你多咬几口来!”
说着掳起衣袖,将玉臂伸到水心悠面前去,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表情。
水心悠哭笑不得地将她的胳膊一推,佯怒道:“呆子,谁又要咬你了?过来!”
云晨潇哈哈一笑,拉着水心悠坐下道:“还有问题吗?要问赶紧的,以后可没这机会了。”
水心悠凝视着云晨潇片刻,又探手入怀拿出一张信笺来,递给云晨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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