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时立着的清月反把身子退了一步,娇声幽幽:“可要死了,我这可是撞见了什么状?快快避开些儿的好,坏了好事少爷怨我恨我不说,回头老爷太太怪罪下来可莫要再将我牵累!”
这是一句明显的玩笑话,也是素日里常有的打趣。瑾煜笑着起身,牵了流云又向清月走过去,即而将她两个一左一右两边儿的拥在了怀里:“都是说的什么话,两位好妹妹待我亲厚,我这边儿可心中一直都是感念着的,只盼着‘但愿人长久’,能永永远远的这么下去,便也就没了所求!”尾音一叹,带得些释然味道。
万瑾煜这个人你说他fēng_liú也好,但是他从不花心,他只是对待身边有缘相聚之人分外的看重与珍惜!这世上他最珍视的莫过于感,各种各样的感他都记挂在心里、永远不会忘记。
清月、流云两个丫鬟是他房里的身边人,跟着伺候了这样久,他心里一向很重视她们、在乎她们。
凤凤的突忽闯入世界,犹如不经意间刮起了一阵迥有风的清风,那是波及他心坎儿柔弦的一抹悸动、是说不出的异样神往,那感觉很微妙,不知道究竟是在神往什么……是与众不同的。
凤凤委实是他心底里私藏的秘宝;而对清月和流云,他却是公然的珍爱。
“啧,好端端的怎又混说了这样的疯魔话?”清月心念一定,凝眸认真的看着万瑾煜,心中感到隐隐难安,“半点儿征兆都没有的,这却又是于了何处啊!”
流云也蹙眉微微、旋又一敛眸波极认真道:“人贵在活一个‘分’,我们姐妹两个伺候着大少爷有日子了,私心里早把少爷当成了我们的亲人,自然是舍不得分离的,比少爷还巴巴盼着缘份得以长存……莫不是,少爷有了什么秘密的打算,还是老爷、太太那边儿要把我二姊妹打了去?”且忖且思,她心下脑中陡地一急!
清月闻亦一惊震,极快的与流云对视一眼:“您是我们的少爷啊,若是离开了您,却又叫我们两个往哪里寻活路去!”心中免不得起了哀意。
可她们两姐妹当真是曲解了瑾煜的意思、想得过于多了!瑾煜方才不过是心之所至、之所及话到嘴边儿就顺口的道了一句,哪知道竟惹得这两个美人如此多的.潮感念?
他心中一急,同时又念着这两个贴己的身边儿人如此的着急自己,自己日后当更好的对待她们,方才能得偿这份来之不易的谊啊!
瑾煜向她二人分别看看,颔定声:“我原是一句玩话,便惹得你们起了这般可怜可爱之态,如此的多愁善感,却是叫我以后该怎么说话才好?”又一顿声,“你们且放心,这朱明院是我的地方,除我之外没谁能做得了我这里的主呢!放宽了心过日子就是了。”
这话没错。
朱明院这里是大少爷的管辖之地,日后娶了少奶奶便等同于万府另出去的地界,与老爷那边儿不相干涉。
却说这清月、流云素日里大抵是不怎么出朱明院的。又因毕竟是大少爷,故而太太、姨太太们也鲜少过来。如此,她们的日子过得一向很欢欣快活,同时也少了许多万府里那些个人机关算尽的沉闷。这委实也是一种福分!
闻他如此说,二人才重又缓了口气放下心来。流云灵巧的又是一句嗔笑:“有的没的却说这些个叫人徒生烦恼的话,少爷可真是越来越坏了!”
清月亦在一旁附和。
瑾煜见这两人松弛了心念,也便放了心,勾唇一并的笑了笑。
这时忽有婆子隔帘问安,说自己是五太太那边儿过来的。
瑾煜一闻了这茬,登时就收了面上的调侃之色,心下念着沈琳那边儿可是出了什么事?眉宇浅蹙,隔着帘子让那婆子继续说下去。
那婆子得了这示意,唇兮氤了一叹,道着:“五太太身上不大好,寻思着老爷临走前嘱她‘有事可找大少爷帮忙、不必过于介怀’,便叫老奴来寻大少爷一趟。”
瑾煜心中一紧,纵不知沈琳怎么好端端的便身上不好,但他还是委实着急!
甫念起母亲今儿该是去找了沈琳,难不成……他当真是个重之人,只要在他世界里出现过的人便都不会忘记、都会帮扶和牵心。于此这心念一沉,也顾不得许多,就要跟着那婆子往白藏院怜雅堂走。
清月取了外披忙追上来为他披好。
瑾煜的心早被勾着引着付在了沈琳身上,匆匆系了这披风便急急然唤了婆子一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