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糊里糊涂就过去了,山里的新奇对城里人的吸引是致命的,这里的一草一木、满山虫鸟、遍地药材,特别是新奇的吃食,让几位城里来的留恋忘返了。
跟仇叔上山打了一天松籽,炒出来的松籽喷香油润,连屋里都是一股子松香的味道。之后仇笛又带着众人上山采了一天药材,野桃核、党参苗、黄芪根,装了两娄子,而且居然逮了二十几只蝎子,包小三荣幸地被蝎子蜇了一家伙。又过了一天,四人埋伏在河边,专等清早来喝水的野兽,不过翦羽而归了,碰上野猪了,那三百多斤重的大家伙,四个人躲在树后,根本没敢吭声。
又是一天睁眼醒来,管千娇伸着懒腰,迷迷糊糊摸着手机,好在有太阳能充电才支持到今天,一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他惊惶地爬起来,穿上衣服,急急地奔出来,说好了今天要走的,昨天玩得累得,都睡过了。
院子里,仇笛妈妈正在和着玉米面,往玉米面里揉着空软的柿子,一问,几个货又去打柿子了,听得管千娇好不胃疼,玩得上瘾了,要不是今天仇笛去城里看张榜公布的考试结果,怕是那俩都不想走呢。
“闺女……你歇着啊,中午吃完饭,他叔来接你们。”仇笛妈妈道。
“哎,我知道了,谢谢阿姨。”管千娇甜甜地道。
哎呀,瞧这闺女俊得,仇笛妈妈眯笑着,打量着管千娇,好幸福的样子,管千娇赶紧逃回屋里,一般老人都这样,看自己儿女单身就犯愁,看别家儿女,就觉得能进自家门,她喜欢老人的慈详,可就怕慈详老人好奇地问来问去,冷不丁来一句:闺女,你许人家了木有!?
钻进了屋里,管千娇把收拾好的行李放过一边,叠好被子,铺整褥子,这里条件在他看来还真不艰苦,向阳的房间,这个季节,太阳能晒满半个床铺,仇笛让出了房间,老人给铺的都是新被子,那种旧式的向阳花的被单,盖着都能闻到一股子阳光的味道。
收拾好,掖下床单,不经意翻时,一不小心,床铺下的一本《大学语文》掉了下来,应该是仇笛上学的教科书,她翻了翻,刚放好,又翻开了,眼前一闪而过好像有一张照片,拣出来的,她像发现了一个秘密似地眼睛亮了。
耶,美女耶!
大学湖畔、白玉砌栏、长发飘飘、白裙佳人,照片在她手里翻过来,覆过来看,确实是个很美的姑娘,像电影明星,那微笑的样子,给照片增色不少。
同学?女朋友?
这两个猜测区别不大,管千娇嘟嘟嘴,奇也怪哉地觉得自己似乎有点酸酸的味道,她把东西放好,出了门,问着那个摘柿子去处,还好,不远,拐过山路沟里就是,她百无聊赖地走在山路上,循着仇笛妈妈指示的方向去了。
对了,一直想找一个独处的机会,一直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说,可一直没有找到这个机会,管千娇总觉得自己像丢了什么一样,即便就走,也走得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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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唧唧……大大小小、红红青青的柿子,像雨点般地往下落,包小三拣得兴高采烈,偶而碰上软的,摔开缝的,他荤素不忌地往嘴里一塞,卡哧卡哧啃两口一扔,继续拣。
呼喇喇……仇笛爬在树的高处,摇着树枝,熟透的柿子不断地往下掉,耿宝磊站在一处高地上看,满沟里大大小小十几颗柿树,一树火红,根本就没人摘。
“仇笛,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都没人摘呢?我们南方这东西一斤卖好几块钱呢。”耿宝磊喊着。
“可在这儿,你摘下山卖,几毛钱,连油钱都不够,前些年粮食不够,拿柿子软枣凑,现在谁还稀罕这个。”仇笛道。
“我发现呀,生活在这地方也不错,空气新鲜无污染、菜粮好吃纯天然,哎妈呀,神仙日子啊。”耿宝磊嚷着。
“住半个月没人和你说话,能憋死你。”包小三骂着,仇笛笑了笑,喊着高处的耿宝磊道着:“下来吧,一起回,差不多了。”
起身要走的耿宝磊不经意看到枝头挂着几颗,红艳艳的颇是诱人,他嚷着那几颗真好看,仇笛够不着了,他四下寻着,拣了两根粗柴棒子,学着仇笛投掷的动作,嗖……来了一下,飘了,过顶了。
嗖……又来一下,低了,掉下面去了。
紧跟着,下面“啊”喊了一声,耿宝磊心虚地地往下看,包小三捂着脑袋骂着:“谁尼马砸我?宝蛋……又是你狗日的。”
包小三操着棍子,追着就往高地上蹿,耿宝磊直说不是故意的,掉头就跑,一个跑、一个追,上了路面,管千娇瞠目看着:“又怎么了?”
“意外,意外。”耿宝磊停也没停,加速跑着。
“故意的,故意的……看我不揍你狗的。”包小三追着,追了老远,终于揪住了,两人扭打着滚到坡地上。
管千娇摇了摇头,这一对快成冤家了,不是找茬斗嘴,就是找茬动手,她看了看坎下,小心翼翼地下了沟,走到柿树下,一大捧红红艳艳的柿子递给拣柿的仇笛面前时,仇笛笑了,撑着袋子,让她放进来,两人蹲着,拣着,不一会儿拣了七七八八,管千娇找着话题道着:“你妈说,中午你叔来接,下午一起走。”
“啊,知道了。”仇笛道。
在家里,仇笛浑然没有外面那幅坏坏的得性,处处表现的像个乖乖仔,而且这些日子总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