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门守卫森严,普通的虾兵蟹将都能感知冥界的气息,更何光这上古神兽的气场之强大呢?寻遍周身,不知将这神兽元神藏于何处,这才想起曾经玉帝赏赐的锁魂帛还未使用,如果没过期的话,藏住这冥物还是足够的,她遂将冥物掷于锁魂帛之中,团成一团,塞进了胸口。
殊不知,这冥物本就为神仙体质,在知焉的胸口不断吸收仙力,不久便有些唤醒之势。七彩云之上,知焉仙女下凡,只有极少数大良子民看到这海市蜃楼,奔走相告,有大臣称这是国运昌盛之兆,后人黄历标注此日,诸事皆宜,乃黄道吉日。
此后数日,知焉忙着在人间寻找神兽元神的残片,潘离闭门不出,休养生息,无人打扰,百里初晴在天界认下了爷爷,祖孙生活好不惬意。但这凡间却完全不是知焉几千年前下凡所见的凡间盛况,现今大良朝运堕落,民间饿殍无数,皆是无端横死,抑或长久昏迷,这些受难者皆是官高权贵,或商贾之人。知焉深感奇怪,便唤起土地老儿,问个究竟。
“土地仙,出来!”知焉念诀。
“知焉上仙,您唤我!”
“如今这大良国为何这般?难道是有了瘟疫?”
“这……怕不是瘟疫。”
经近百年的观察,土地老儿如今才推断出了一二,略有些眉目,但这老儿是个老神仙,心思缜密至极,有些不太情愿透露全部,万一,牵连到了高阶神仙呢?
“那是什么?”
“这民间穷苦之人生活富足起来,就好似那如烟镇,那处兴起了一个烟花之地,撑起了当地经济,但是老儿我观察数百年才发现,这烟花之地玄机颇深啊……”
“怎么说到这里了?我问你这民间的瘟疫。”
“仙上莫急啊,而这些突然横死的权贵和商贾都是在此处遇害的。”
“竟有这等事?为何不禀报玉帝?”
“这……”老儿突然想抽自己嘴巴,是不是说了太多了些?只是搪塞说着:“这不是我管辖的范围,这人死之后是要归于冥界的,冥界没有上报新增冥物数量吗?”
“这我就未可知了。”知焉想着,这样说也是对的,毕竟这也不是自己管辖的,也不知晓。
第二日晴空万里,在流星雨降落的这晚凌晨丑时,段老爷趁四下无人来到了老太太给写的地址。
他本有些信不过,来了只是抬着眼睛摆架子,半仙自知尚未取得信任,便首先来了个自我介绍。
道:“我之所以是半仙,就是在修仙的路上走了一半,却未成功者。曾经也是吃了一番苦头,骄傲了些,才落得现在的苦境,如今和你们说的,自然都是深刻的教训。
“半仙,我听您的便是,您请指教吧。”
半盏油灯之下,半仙的毕生心血马上倾囊相授,娓娓道来了。
刚刚下凡的知焉神君根据仙气磁场,也寻到了这半仙所在,正观察这四处环境,突然被来人吸引了,这是普普通通的凡人,面色凝重,不怒自威。
夜色遥遥,这间房屋四面皆无窗可透光,只一口天井向外昭示着此处尚有几个活人,对着玄黑色的天空,繁星闪烁着琉璃色的光芒。
房中,半仙和这段家老爷对坐旧木雕花方桌前,段老爷遣散家奴,准备盘问其中隐情。知焉只当听个民间话本吧,幻了百分百透明,无人可见她正在一旁正襟危坐,洗耳恭听他们聊天。
半仙面藏神秘,似乎要透露天机,道:“这天地之间,六界万物各有其主宰,而凡界自是最弱,我原本修仙得道,担任守卫南天门的天兵,负责巡检仙界各位在岗情况,不料因一次贪杯延误值夜,造成两颗星君失踪。”
“半仙所言可是我家酒楼所讲的话本?听起来却有些熟悉,大仙莫要抄这话本糊弄我吧?”老爷完全不想听这些装神弄鬼之事。
半仙收掉神秘之色,怏怏不乐道:“你这老爷,既然怀疑我的身份,何必来找我。所谓话本固然是确有其事,从天界传到凡间,才被载入小本,你真以为凡人闭门造车能想出这天上有何物?”
老爷自知惹不起这唯一能救儿子的半仙,急忙道:“半仙莫气,我也是老嘴不会说话,糊涂了些,得罪了,您继续说。”
半仙脾气倒是好,又重新披上那神秘之色,舒了口气,却突然忘词:“哎呀,刚说到哪了?”
老爷记性还不错,面无表情地答道:“两颗星君失踪了。”
半仙恍然大悟,接着叙述着:“对,我因看守不力而被渎职贬下凡间,历劫两千余年,转了七七四十九世才到了大良,但生意不好做啊,如今凡人贪图享乐,却不在乎命里,若我是女子,倒想投身。”
“半仙莫要说笑了。”老爷听得有些不耐烦了,终究是没听到半点有关儿子身体之事。
“别打断我!”半仙吃了口茶,又继续道:“得天帝圣谕,但凡我能在这茫茫六界之中寻找到这两颗私自下凡的星星,定准我返本还源,而如今附身贵公子肉身的魂魄,如今看来颇有蹊跷,不排除正是我所寻之星。”
“啊?”老爷换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完全不太理解,问道:“我儿是那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