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就见南郁城不知什么时候又从屋顶消失了。林珩估计着他这会儿可能已经潜入了父亲的房间,一直惴惴不安的心便勉强放松了一些。
他打起j-i,ng神,仔细看着对面走廊上的动静。
不知是否是因为心理原因,林珩总觉得今夜的小院静得有些诡异。银白色的月光投s,he在对面那条空荡的走廊上,显得格外的y-in森可怖。
林珩看着看着,渐渐的后背上便起了一层毛汗。然而他却不敢转移视线,只能越发专心的盯着那条走廊。
忽然,他发现对面走廊二叔的房间里,有一道微弱的光亮一闪即逝!
那光亮非常细小,如果不是林珩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注意力,恐怕轻易的就会将它忽略过去。那种光亮,不像是打火机点火,或是打开什么灯具时所发出的光亮,反倒像是打火石摩擦时瞬间产生的火光。
谁会这个时候在二叔的房间里,用打火石点火?
林珩想着,正考虑要不要给南郁城打电话,这个时候,他的鼻端缓缓飘来了一阵轻微的幽香。
那香气有些像是檀香,却又不全是,闻起来竟然能让人觉出一股子的苦意。林珩嗅了几下,却不敢移开视线,只能继续盯着走廊,一面琢磨着要不要给南郁城打电话,一面思考着这究竟是什么味道。
楼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刚才也没听到任何声音,那是什么发出的这股气味呢?
想到这里,林珩的思绪忽然一顿。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刚才南郁城离开后,林珩就将房间内所有门窗都锁死。也就是说这个屋子现在相当于是一个密闭的空间,连空气都不太流通。
那么,这股味道,又是从哪里传进来的呢?
想到此,他再也顾不上监视对面那道走廊上的情况,他不敢转身,怕惊动了什么,只能屏住呼吸,静静的凝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这下子,倒是让他听到了一阵非常非常轻微的响动。
声音是从他身后不远处传来的,根据声音传来的位置,林珩猜测估计是刚才南郁城消失的那个窗台。
那声音始终保持着一种不紧不慢的频率,因为太轻微,林珩甚至无法辨别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响动。
他凝神听了一会儿,还是无法判断。倒是因为憋气憋得太过厉害,中途停下来大口呼吸了几次。
听着听着,林珩就渐渐觉得声音弱了下去。
他原本以为是声音消失了,然而慢慢的,他却发觉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东西也逐渐的模糊了起来。
他用力睁大了眼睛,瞪着窗外的走廊。他非常确信,一分钟前,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顶楼上总共是三根天线,然而现在他连对面顶楼上有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刚才那股香气有问题?!
想到这里,林珩再也按捺不住,他猛地转身——
什么也没有。
房间里仍然是之前的样子。床上的被子凌乱的散落着,之前南郁城离开的那个窗户紧紧的关上,窗帘拉拢,看不见外面的景象。
林珩扶住墙壁,此时他已经感到了有些头晕。
他本能的察觉到这其中有些不妥,然而逐渐衰退的各项知觉令他无法再思考。
他靠着墙壁,身体缓缓的往下滑,直到最后坐在了地上。
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身体里的力气正在迅速的流失,他的神智逐渐变得模糊,很快的,他就歪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珩的眼前仍然是一片茫然的黑。
并不是因为没有光线而看不见的那种黑暗,而是纯粹的,无止境的黑。
林珩知道,这是因为他的视觉还没有恢复。但幸运的是他已经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
他听到轻微的水流声,以及风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s-hi的味道,夹杂着青草的香气,非常清新,并且流通性很好,林珩初步判断他此时应该是在室外。
他凝神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周围有其他人的动静,也许将他带到这里来的人此时并不在附近,他考虑了一下,决定摸索着看看自己究竟身处什么样的环境。
然而他刚伸出手,试探的往前方探了探,他心里就是一凉——他摸到了一排竖直的铁条,正立在他的正前方。
他急忙往四周摸去,然而无论他怎么试探,怎么变化方向,触摸到的永远是冰凉生硬的铁条。
林珩艰难的意识到,他此时应该是被人关在了笼子里。
他定了定神,摸索着在原地坐了下来,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不要慌张。他深呼吸了几次,慢慢的平静着自己的思绪,开始抽丝剥茧的分析起从遇袭到现在的情况。
南郁城离开的时候,交代的话很短,没有给他任何提问的空间。然而结合南郁城白天时所说的话,不难猜测,他当时选择去父亲的房间,大概有两个目的:第一,是为了保证父亲的安全;第二,很可能是想要在第一现场捉捕凶手。
从二叔的案子发生到现在,虽然南郁城和林珩通过一些特殊的途径推算出了凶手可能的身份,以及凶手作案所采取的手段,但是从警察逮捕嫌疑人这个角度来看,他们的推论其实是没有办法提供切实的证据的。毕竟巫医这种身份在现代社会里并不存在,这些旁门左道的信息自然不能作为呈堂证供,因此如果想要捉到凶手,那么就只能等待他再次犯案,在现场抓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