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敛眸,唇角弯了弯,“世子可有喜欢之人?”
这么一问,秦琰当即一愣,随后唇角的弧度便有些僵硬了,“我自然没有。”
周怀低笑一下,“情爱之事实则难断,白家少主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五小姐稳住不动便好了,白家人必定会入东宫,此事若能成,当然是极好。”
秦琰挑眉,转身看着周怀,“难道连你也看不出白非钰的心思?”
周怀又笑一下,还是摇头,“小人看不出,情爱之事的复杂多变世子还不知,等世子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就知道了,白少主对五小姐的示好,可以说他是对五小姐一见倾心,也可说他只是礼貌性的示好,或者根本就是他随意的撩拨,总之,这件事小人一时还看不出真假。”
秦琰眉头一挑,“便是有再喜欢的人,凭我的心性难道还不知孰轻孰重?若是对家族无益,我便不喜欢就是了,若是有益,娶回家便是。”
周怀叹了口气,语气也柔了一分,“情爱之事并非想喜欢便喜欢,不想喜欢便不喜欢的,否则,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多哀怨缠绵的故事呢?”
秦琰一想似乎还真是,虽然他极少看杂书,可年少之时还是听过许多话本,这么一想,秦琰语声带着几分清傲道,“我的心思放在哪里周管家是知道的。”
周怀苦笑一下,“世子无心风月,可可小人还是希望世子能遇所爱之人。”
秦琰轻哼一声,似乎对此半点不感兴趣,转而问道,“京城的信几日才能到?咱们耽误了时辰,也不知父亲那边如何了”
周怀忙道,“世子不必担心,侯爷早已成竹在胸。”
秦莞还不知自己潦草的验尸已让秦琰和周怀刮目相看,她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的雪凝声道,“外面的雪似乎化了一层?”
秦霜跑到秦莞身边来,看了半晌道,“没有呀,看着没变呀。”
茯苓从一旁走过来,“六小姐看,廊檐上的冰凌都不见了!”
秦霜歪头看了片刻,眼底微亮一瞬,“啊,当真是不见了”
天气太冷,早晨廊檐之上结了一排倒挂的冰凌,到了这会儿,却是全都不见了,且廊檐之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淌着雪水,眼见得是雪在开化了。
秦莞松了口气,“雪化了,案子想必也能很快有眉目。”
秦霜笑意一盛道,“到时候咱们就能启程了!”说着又有几分嫌弃的道,“这宅子死了人,也不知道咱们会不会沾染上不吉利”
茯苓忙往外看了一眼,“嘘六小姐,咱们是来借住的,您可不能这样说。”
秦霜缩了缩脖子,“我知道,我又没在外面说。”
秦莞倒不觉得不吉利,她只想知道宋利和董叔能不能查出那黑色的棉布丝儿是从哪里来的,她焦急的等了大半日,等到了晚间才从孙慕卿那里得了消息。
“九姑娘查到了”
门一开,孙慕卿便颇为兴奋的开了口,他眼底满是激动,神情有种少年的雀跃,“查到了,董叔和宋利在一个男仆那里找到了一件黑色的棉袄,用料就和从凶手那里找出来的一模一样,宋捕头检查了,那件棉袄上面也有被勾破的地方。”
茯苓将孙慕卿让了进来,孙慕卿站在门口,一气儿告诉了秦莞她想知道的消息。
茯苓和秦霜眼底皆是微亮一下,秦霜道,“这么快就找到了?!真是太好了,那这个案子就算是破了吧?!”
孙慕卿面上的雀跃一淡,摇了摇头道,“没有,因为那个人不承认。”
秦霜眸子一瞪,“怎不承认?衣裳都找到了,他还想抵赖不成?”
孙慕卿苦笑一下,“衣裳找到了,主人是一个叫张初的车夫,平日里就负责一些宅子里的采买和其他的杂活,衣裳虽然找到了,可他却不承认自己是凶手,还说那衣裳是从前的,是他母亲给他的,并说来宅子的时候是夏天,到了冬天,师兄又给大家做了棉衣,如此便没穿旧的,还说衣裳上的勾丝是从前就有的。”
“衣服上可有血迹?”秦莞忽然问了一句。
孙慕卿摇了摇头,“好像没有吧,来跟我说的人没说这一点,只说宋捕头要对张初动刑了,好像要打板子,还说要连夜审问出来。”
秦莞眉头微皱,“得看衣裳上有没有血迹,如果没有,得看看这几日他有没有洗过,下人房大家都住在一起,且这几日天气冷衣裳干不了,棉袄便是用火烤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干的,如果他洗了衣服,旁人一定会知道。”
“可是可是为什么就一定会沾上血迹?”
秦霜眼神迷茫的看着秦莞,秦莞无奈道,“你忘记了吗,小松子的指甲之中全是血污,那棉布丝儿上面满是血迹,他的衣服之上怎么可能会没有,且案发地的墙上全都是成pēn_shè状的血迹,我敢肯定,凶手的衣袍之上必定沾染的有。”
孙慕卿眉头微皱一瞬,“那那我们去看看?”
孙慕卿有意叫上秦莞,秦莞自然是不会拒绝,时间越久案子越是难破。
见秦莞要去,秦霜也立刻道,“我也要去,带上我带上我”
秦莞有几分无奈,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