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自然是对着几个小辈说的。
“是,母亲(二伯娘)。”
总算是宋氏这里松了口,以后,两家还是亲戚,该如何走动,还是如何走动。
其实,淮安侯所担心的,也不过就是这一点。
淮安侯府才回京不足一年,脚跟都没站稳呢。
而且,这还是托了宫里头德妃娘娘的福。
若是德妃娘娘能顺利地产下一位皇子或者是公主,皇上必然是会龙颜大悦的。
到了这个年纪,生儿生女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还能看到自己孩子的出生。
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只能证明他还是宝刀未老的!
说实话,这种虚荣心,几乎是个男人都会有。
眼下,德妃快要生产了,而且霍流云也即将成婚。
以武宁侯府在京城的地位,到时候必然是少不了一些名门望族。
这对于淮安侯和杜怀远来说,都是机会。
淮安侯所担心的,也就是因为霍凉凉的一时冲动,坏了后面的一些大事。
当然,这是表面。
也是杜怀远能看到的。
入夜,淮安侯府上下,一片寂静。
淮安侯还在书房里,奋笔疾书。
直到有人进来,低声禀报了一句,淮安侯才面上一喜,将笔搁下,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衣衫。
一个身形高大的黑影被请了进来。
“不知上峰此来,可是有何吩咐?”
“武宁侯世子成婚,咱们主子要的,就是抚安伯府的投诚。”
淮安侯一愣,“抚安伯府?这,两家既已结亲,后面自然会有机会。”
“主子已经等地不耐烦了。你自抵京后,一件事情也不曾办成,主子很生气。”
凉薄的语气,让淮安侯心头一惊。
“是,都是属下办事不力。”
“这一次,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拿住抚安伯府的把柄,到时候,咱们才有跟抚安伯府谈判的筹码。”
“是,上峰尽管放心,属下一定尽心尽力去办。”
“嗯。记住,动作要快。你别忘了,你等的了,宫里头的德妃娘娘可是等不了了。”
淮安侯心头一颤,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淮安侯府与德妃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德妃有个什么好歹,那淮安侯府也别想好过。
“是,上峰放心,属下明白。”
待黑衣人走后,淮安侯抬手摸了一下额头,掌心之中,尽是汗渍。
苦笑一声,随后又开始紧锁了眉头。
有些船,既然上了,就下不来了。
不然,到时候掉下船的,可就不止自己一人了。
偏偏,那船底下,可是无边无际的大海,一旦跌下去,定然是尸骨无存。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再说了,想要换一个远大的前程,总得狠心来搏一搏的。
只要是将来自己的主子登上了那个位置,那么从龙之功,他必然是有一份儿的。
到时候,一个武宁侯府而已,他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而此时,远在数百里之外的楚阳和霍瑶光一行人,则是面对着前面魏巍的大山,各自有着不同的想法。
“过了这座山,就是西京了?”
“嗯。”
“我们从那边绕,那边有路,我们人多,而且大都是些死物,走山路不太方便。”
“这山看起来也并不是很高。”
“是不算高。特别是跟西京境内的山比起来,就差地更远了。”
闻言,霍瑶光沉默了。
难怪,之前他说只要是拿下了西京,敌军就可以长驱直入了。
“你说,赵书棋有没有可能将那五万兵马藏在了荒山里?”
这个想法,之前霍瑶光否定了。
可是现在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这样的一座大山,还被告知,这只是一座小山头的时候,霍瑶光就觉得,可能是她之前的想法太狭隘了。
“可能性不大。”
“为何?”
“我大夏境内的山,大多都是有专人负责巡护的。特别是西京的地界儿,更是重中之重,无论是朝廷,还是军营,都不会太松懈了。”
赵书棋跑了,自然就去找他那五万兵马了。
无论他是打什么主意,那五万兵马都是他最后的底牌。
现在想想,他最有可能效力的,应该就是四殿下了。
毕竟,赵颜颜很快就要成为四皇子妃了。
赵书棋总不至于让自己跟整个赵家背道而驰。
“四皇子?”
楚阳笑着看了她一眼,“放心,我已经找人盯着了。既然是招惹到了本王,总没有不理会的道理。”
一行人总算是在这天晌午,顺利地抵达了西京!
霍瑶光掀开帘子,看到了前面城墙上那硕大的三个字,‘京西州’,一时竟然有些恍惚了起来。
“这里看起来也还好呀?没有那么夸张。为什么总会有人说西京的气候不好,风水肆虐?”
“那指的是关外。”
“嗯?”
接下来,楚阳开始给她恶补京西州的一些地理常识。
京西州不愧是大夏朝最大的一个州,南北长,就已达两千多里地。
京西州这里的确是喜好起风,可是西京城,却一直都是一块儿风水宝地。
前朝,也就是在大夏创立之前,这里就曾是前朝的古都。
只是后来攻入西京时,这里的皇宫被焚,而大夏的开国先祖,正好又不喜这里的气候,再加上了某些特殊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