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武碧沉望着那转身离去的兄长,她眼中泪水潺潺而落。哥,他已是帝王,他不再是你的好兄弟了啊!你,你怎么现在还不明白呢!
文家
静水阁中有琴声悠扬,弹的不是女儿出嫁的欢喜,而是那包含着太多无奈的哀怨。
文玉舒伫立在静水阁外良久,才举步穿过九曲桥,来到了阁楼下,仰首望了那大开的窗户一眼,便垂首进了门,踩着木质阶梯,向着阁楼上走去。
悦心站在一旁,手中的托盘中,是那艳丽如胭脂的双绕曲裾。
文玉舒上楼来,望着那窗口抚琴的女子,她眸底闪过一丝不忍,可刹那间又被她掩饰去。不!她不能心软,姐姐和梦云谷竟然有联系,如果让姐姐继续痴傻下去,文家必会背上通敌叛国之罪。
文和静停止了抚琴,她起身依旧是那个举止优雅的相府小姐,转身望着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弟弟,她眸光冰冷道:“如这便是你坚持想要的……那我便成全你。文玉舒,你今日害我终身,来日,我必奉还你给我的所有痛苦。”
这一次,她不欠任何人的了。而是文家抛弃了她,所以她该去恨!
文玉舒面上一面淡冷,她看了那已经为梦云谷走火入魔的姐姐,垂眸掩去所有的失望,转身负手离开了阁楼。姐姐,梦云谷若是真心对你,我又岂会不愿成全你。可他对你只有利用,而无一丝真心啊!这样一个精于算计的人,我如何能将你托福给他?
云羽在静水阁外一直等候着小女儿出来,此刻见小女儿出来,她满心都是对小女儿愧疚与心疼:“卿儿,何必……如此苦了自己呢!”
文玉舒抬眸望着眼角露出皱纹的母亲,她举步走了过去,歉意道:“娘,我和姐姐让您操心了!”
“傻孩子,苦得从来都是你……”云羽不是未曾经历情爱的人,她曾爱过,还爱的很深。她知道,没有一个人,能大度的将自己所爱拱手送人。那样的苦和痛,是让人最无法忍受的。
“娘,我不苦,从来都不苦!”文玉舒面上一片平静,唇边依旧是那掩饰情绪的淡笑。她怎么会苦,她想要的一切,那个傻子都给她了,她还有什么可苦的?
地位,权利,爱!这一切,她不都心愿得偿了吗?
人是她让凤翥乐天娶的,是她在计划着一切,是她在利用凤翥乐天达到自己的目的,是她一次次的伤害凤翥乐天,可对方却从未怨恨过她,从不曾!
再等等吧!终有一日,她会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告诉世人她是文家的女儿,她是帝王身边可并肩而立的女子。
快了,再给她一点时间,这个世界所为的双凤祸国之言,就会不存在了。
叶昼的伤势已痊愈,他也知晓了那日救他的白衣少年,是这天国的少年丞相。真是难以相信,那样一个看似柔弱宛若女子的少年,竟然会做出一件件那般震惊人的事。
鞭炮被点燃,文武二府的大门口,皆走出来了那要进宫的芳华小姐。
武碧沉一袭碧色绣青鸾的双绕曲裾,广袖宽大垂膝,脸上带着水绿色的轻纱,眉间荷花花钿艳丽妖冶。
文和静一袭胭脂色双绕曲裾,上绣着火红的朱雀纹饰,粉色轻纱遮面,眉心一朵红梅花钿,少了艳丽之色,多了份傲骨冷然。也许,是她的眸光太冷,让她更显得神圣不可侵犯了吧!
宫里来了两辆香车,轻纱垂落,马车四角有宫灯,宫灯中无烛火,只有那随着抖落的花瓣。
马车缓缓离去,一路花瓣纷飞,看热闹的百姓远远的追随,有人交头接耳议论,有人羡慕喟叹。
文玉舒目送马车离去,她眸中除了无奈,还有那放心不下的担忧。姐姐,一入宫门深似海,愿你可就此与梦云谷断了吧!
叶昼望着那丞相府门前的蓝衣少年,说实话,他觉得这位舒少爷,比那位静小姐好看多了。这是种内在散发的美,或者是冰中火的那种美?总之,这位舒少爷让人不由自主喜欢,想与之深交畅谈。嗯!和这样的人相谈,应该会很有趣吧?
是夜
文玉舒独自一人离开了丞相府,来到古兰城外的一处山坡上,她坐在一块大石上,横笛望月吹奏一曲,笛音有些凄凉,听得人想泫然泪落。
一条长三丈多,腰身粗如女子纤腰的黄金蟒蛇,蜿蜒着身子,来到了文玉舒身后不远处,骤然站起身来,吐着红信子大张嘴,一下子就扑过去缠绕在了文玉舒的腰上,勾着头吐着猩红的信子,似在安慰着对方。
文玉舒手起白玉笛,她望着那天上的冷月,唇边泛起苦涩笑意:“笨蛇,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又想着算计别人,又想着那人聪明一些,别总是傻傻的被我利用……可要不利用他,我又该如何达到我的目的呢?”
好烦!人生为何不能简单些?非要这么复杂吗?
“我看不是蛇笨,而是你傻!”凤翥乐天一袭玄色大氅,飞掠而来,落地在她身边,一掌拍向那头色蛇,可谓之毫不留情。
文玉舒见她的宠物被拍到一旁,她不悦的瞪了对方一眼:“干什么打它,它得罪你了?”
“它就是得罪我了,谁让它占你便宜的。”凤翥乐天醋劲儿很大,在他看来,文玉舒身边就不该有亲近的人,无论男女,包括什么雌雄的生物,全都不该过于亲近他的爱卿。
文玉舒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