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儿郎当地摊手，朝着杜佑抛了个媚眼，问道：“跟我在一起，你会轻松很多的，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我的答案不是很明确吗？”杜佑不着痕迹地瞥了杜亚一眼，淡淡道。

“那两年，你不也是习惯了我的存在吗？”纪明仕不甘心地看着杜佑，目光专注，火热地吓人。

“习惯，不代表喜欢，像流连花丛却片叶不沾身的你，是绝对明白的。”顿了顿，杜佑继续道，“之前你让书记调动宿舍也就罢了，倘若现在再弄出这等幺蛾子，我绝不会放过你。我的手段，我相信你不会想要领教的。”

纪明仕眸色哀伤，轻声道：“你就连一次机会也不给我。”

并不是疑问，只因，他明白此事已无挽回的余地。

心那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

杜佑点了点头。

杜亚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红发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却散发着一股可怜的意味。

纪明仕张张嘴，终是扬起唇角，微微一笑道：“既然追了你两年都没有修成正果，我也是时候该放手了。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还有成千上万的单身男女等着我去解救，我要打好精神，去寻找下一个目标！”说着，目光移向杜亚，笑着道，“杜亚，跟我出来一下可以吗？”

杜亚略微犹豫，随即点了点头，跟着纪明仕出了房间。

等到楼梯口的时候，纪明仕停下，面对着杜亚靠在楼梯扶手上。双眸微微眯起，竟使得放荡不羁的红发男生，显出一丝可怜，甚至是卑微。

卑微的似天边的一粒渣滓。

“杜亚，我喜欢杜佑。”

突然蹦出来的这句话让杜亚一怔。

“但是杜佑喜欢你。”

又是……一怔。其实震惊更胜。

纪明仕从口袋掏出一根烟，利落地点上，接着又递给杜亚，却被后者以不会抽烟的理由拒绝，于是徐徐吐了一个烟圈，继续道：“大一军训那年，杜佑担任护旗手，全校数他最扎眼。白色的军装，挺立的军姿，标准的军步，注意到他的绝对不止一个，但是调动全部的关系只为跟他单独一个宿舍的却只有我一个。”

r 02 许是情深（四）

“我对他的喜欢甚至到了执念的地步，用mp3录他说话的声音，用相机拍他平时的生活，用画笔描绘出心中那个美好的杜佑。跟杜佑来告白的人自然不少，但都被我一一打发，呵呵，我一直以为杜佑毫不知情，其实他全都知道，只是因为有个闲人帮他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直到这学期，我才知道，杜佑喜欢的人，竟然是你这个弟弟，而且是亲弟弟。看着他每天偷偷拿回你的暖瓶，温柔地注视着，我就知道，在这场追逐的战争里，我注定是个输家。”

“我从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可是这一次，我却再也没有心力去进行下去。他一个人的时候，脸上竟然会出现那种类似于痴迷、疯狂、占有的表情，每当他出现这种表情，我的心便会被狠狠地打击，甚至于崩溃。长了，久了，也就习惯了，也就……失望了。”

纪明仕蓦地上前，紧紧抓住杜亚的肩膀，手指用力到指节突出的地步，他轻声道：“如果你不爱他，就把他交给我。”

杜亚怔怔地看着纪明仕。

说罢，也没等杜亚的回复，纪明仕便转身离开，末了，生硬地扔下一句，“祝你们幸福。”

橘黄色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缥缈且梦幻，不可触。

从杜亚的这个位置，能看到红发男生脸上留下了一滴悲伤的透着绝望的眼泪。

只有一滴。

只允许这一滴。

教学楼后荒地。

杜佑眸光晦暗不明，他看着杜亚，良久才道：“我喜欢你。”

“啊，我也喜欢哥哥，那又怎么样？”杜亚反问道。

“我的喜欢是想亲你，想吻你，想摸你，想上你的那种喜欢，你明白吗？”杜佑微微一笑，明明是跟平常无异的笑容，却给人一股绝望的气息。

朔月的夜晚，看不见光的宿舍楼背阴处。

两个男生在忘情地亲吻着，抵死缠绵，难舍难分。

许久，杜佑看着杜亚，深情道：“人家都说薄唇无情，亚亚，我看我对你是魔怔了，陷进去之后便再也拔不出来。”边说，边在额头上印上一吻。

杜亚没说话，只是紧紧抱着杜佑，攥得连指骨都发白。

“我很自私，我想要的东西会千方百计去夺取，无论什么手段，无论什么后果。”顿了顿，杜佑微笑道，“到了那一天，亚亚你可不要抛弃我而去，因为我不确定在你离开我之后我不会做什么极端的事情。人家都道，杜佑心胸宽广，待人温和，但无人知晓我是一个寡情少义之人，亚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明白。”杜亚目光深邃，直直盯着杜佑。

杜佑只是道：“你只要记住我这句话就好。倘若从来没有得到，或许我不会强求你，但，到手的东西，我绝不会放手。除非，我死。”

是夜，霓虹灯满天，人来人往。

杜佑抬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夜空，眸光深邃道：“亚亚，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名字的缩写一样吗？”

“为什么？”

杜佑垂眸，柔声道：“此生注定，不离不弃。”

……

r 02 许是情深（五）

……

愈来愈多的记忆涌上脑海，压得杜亚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