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皓点点头,道:“表兄慢走。”眼看穆楚要走,又追问道:“表兄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玲珑她还好么?”
穆楚转身看着长孙皓,道:“玲珑的头伤,一时不是什么大碍。倒是她昨夜受的惊吓十分严重。那贼子甚是歹毒,竟拿她做挡箭牌用!皇上大发雷霆,蓬莱王也十分生气,若这人落到我们手里,定要叫她碎尸万段。”他一边说着,一边眼露寒光,盯着长孙皓。
长孙皓心里一紧,道:“玲珑……怎么说?”
穆楚摇摇头,“她被那贼子捏伤了喉咙,三两天内,是不能说话了。幸好那贼子动手时间不长,不然……”
长孙皓不禁又心惊又心痛,他竟下了那么大力气么?
穆楚又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世子若有机会,还是该多去看看她。”
长孙皓点头,目送穆楚告辞离去,才带着小康进了将军府,直奔新房。
刚到得新房之外,就听到新房内有人声传来。
长孙皓和小康对望一眼,都住了脚步。
“二少爷……”听画低低叫着,原本稚嫩的声音变得十分魅惑。
“叫我皖……”长孙皖沙哑的声音传来,他极为舒畅地低叫了几声,抑制不住地喊道:“玲珑……喔……玲珑……”
长孙皓闻声不禁大怒,抬腿一脚踢开房门,奔进内室将一对赤身滚在一起的男女捉了个正着。
被长孙皖压在身下的听画吓了一跳,羞得掩了脸不敢见人。
长孙皖初时也吓了一跳,待看清是长孙皓,又镇静下来。
“滚出去!”长孙皓见了两人情状,只觉一阵恶心,转了身不看。
长孙皖恍若不闻,反而继续逗弄听画,道:“哥哥真是不知风趣……喔……小妖精……”他不顾听画的尖叫挣扎又猛力动了几十下,终于低吼一声发泄了yù_wàng之后,才不急不慢地抽身出来,开始着衣。
“你真是无耻!”长孙皓忍无可忍,回身扬拳打了过来。但他此时的动作丝毫没有昨夜硬闯皇宫的利落潇洒,反而显得十分笨拙。
长孙皖轻轻巧巧就阻住了长孙皓,将他推在一旁,看着他不忿的脸边系衣服扣子边道:“哥哥怎么回来得这样早?我正要进宫去看望你和嫂嫂呢。”
“什么?”长孙皓拿被子丢给听画让她遮挡自己,问长孙皖道:“你要进宫?”
“是啊,”长孙皖邪邪笑道:“皇上刚刚封了我为新兵征募使,圣旨刚刚已经到了,我正要进宫面圣谢恩呢。”
长孙皓心下惊诧,拿不准皇上是什么意思,不禁沉吟不语,长孙皖却继续说道:“哥哥,听说嫂嫂昨天受了惊吓,你怎么都不去看望她呢?难道……”
长孙皓脸色微变,长孙皖已经笑道:“哥哥果然还是不喜欢嫂嫂,既如此,哥哥何不让给我呢……她可比这丫头强多了……”他一边说着,眼里一边露出淫邪的光。
“闭嘴!滚出去!”长孙皓愤恨地喊道,却并不上前动手。
长孙皖志在必得地笑了一笑,走了出去。
长孙皓冷着脸站了一会,直到身后有人低低叫了声“世子”,才回过神来。回头看时,听画已经穿好衣服,头发蓬乱,面色苍白,怯怯地看着他。
长孙皓叹了口气,问听画道:“你还好么?”
听画摇摇头,脸上满是凄楚,她无助地站了一会,忽然跪下哭道:“世子,求你不要告诉公主……”她本来是个年轻稚嫩却十分鲜活的小丫头,此时却满是悲哀绝望的气息。
长孙皓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她。可是……你这样也不是法子,玲珑迟早会知道的。”
听画哭着磕头求道:“世子,听画知道自己这辈子已经毁了……听画不敢奢望别的,听画只想再见见公主,听画伺候了公主这么多年……听画只想伺候公主,这是听画唯一的想望,求世子成全……”
长孙皓心生怜悯,迟疑一会道:“玲珑身体不好,观琴既要伺候她,又要照管一宫事物,的确是有些忙不过来……”
听画听得有些微的希望,不禁又哀求道:“求世子成全,听画若能再伺候公主几天,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话说到这个份上,长孙皓只得点头,安慰她道:“既如此,你收拾收拾,下午就进宫去吧。”
听画大喜,连连磕头谢恩道,“世子大恩大德,听画永生不忘。听画此生无能,来生一定报答。”
长孙皓摇头道:“你好好伺候玲珑,就当是报了我的恩了。去吧。”
听画又磕了几个头,才又悲又喜地去了。
长孙皓皱眉看着那床榻一会,脸上闪过厌恶的神色,也不再休息,出门叫了小康向徐文傕住的博乐侯府行去。
到得博乐侯府时,徐文傕尚未下朝回来。长孙皓熟门熟路,也不在客厅等他,自顾自就到了书房。
徐文傕的书房布置得非常简单。他离开上京已经三年,往日喜爱的书籍等物早就运到了武陵,书房只剩一个空空的架子。近日重新布置,添了几盆花草,仍是掩不住无处不在的凄清气息。
但即使是这么简单的布置,也能看出主人的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