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琴满脸疑惑地迎了出来,见了刘珃不禁诧异万分,正欲行礼问候,刘珃已经急急走进宫门,直奔西偏殿而去。观琴无法阻拦,只好紧跟进去。
另一个黑影轻巧地上了屋顶,揭瓦而看,长孙皓唯恐惊了那人,不敢太过接近,只是依了山墙偷眼向室内看去。
刘珃脚步急促,边走边嚷,“玲珑……玲珑……”
那宫女双眼明亮,紧跟着刘珃靠近了桂玲珑休息的床榻。
观琴未料到会有这等事情,眼看刘珃要伸手去掀低垂的帷帐,不禁急急说道:“公主已经睡了……”
刘珃哪里听她的,素手扬起处,帷帐已被她掀了起来。
她身边的宫女嘴角露了冷笑,双手松了刘珃,急速扬向床榻,十指未及张开,空中突然有什么东西呼啸而下,有什么东西打在那宫女手腕上,逼得她将手移了开去。
长孙皓和另一个黑影不由都向对方看去,两人略略对了一眼,已各自闪身换了藏身的位置。
那宫女惊疑地看向东西打来的两个方向,眼露惊慌。
刘珃和观琴都没有觉察这个微妙的小插曲,两双眼睛只盯着那床榻,脸上都露出惊诧的神色。
空的。
观琴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嚷道:“公主呢?公主明明……”
长孙皓不禁心中暗骂,这个死丫头就是坐不住,明明下午才昏倒,晚上又乱跑,真该用绳子将她绑在床上。
可是这样一来,她也算躲过一劫。长孙皓紧盯着那宫女收起的双手,心里松了口气。手上疼痛传来,痛得他不禁呲牙,被这丫头下毒可真不是好玩的。
他正琢磨着该怎么办,忽听刘珃惊叫道:“你做什么?”
那宫女冷笑一声,扬手之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形状奇特的短刃。这短刃形状很像镰刀,通体却是半透明的乳白色,刃口在烛光下闪闪发光,显然极为锋利。
那宫女将短刃逼在刘珃白嫩的脖颈上,对呆愣的观琴冷声道:“安平公主呢?把她交出来!”
观琴此时虽已吓得腿软,仍是强硬了声音道:“公主明明好好地睡在床上,怎会突然消失!一定是你这贼子劫持了她,还敢来问!”
那宫女边挟持着刘珃退到偏殿门口,边冷笑道:“我若早知道是她,何苦还废这般功夫,在这个绣花枕头身上费这么多时间。赶紧给我找了她来,不然……”她一边说着,手上一边施力扭脱了刘珃手腕,刘珃惨叫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低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长孙皓见那宫女越来越过分,不禁皱起眉头,再这样下去,迟早是要惊动罗桦羽的,必须在这之前阻止她。他想到此处,再也按捺不住,抬手撕了衣衫蒙住脸面,闪身落到那宫女身后捏住她肩,哑着嗓子喝道:“跟我走!”
那宫女觉察了肩上手指的青紫,知道来人正是长孙皓,一时心里又喜又怒,却甩身想摆脱他手,冷笑道:“你休想!”话音刚落,肩上一阵剧痛,手腕不禁一松,短刃已经落在地上。
刘珃觉察肩上的力量散去,求生的本能促使她用还能动的另一只手狠狠撞向那宫女腹部,那宫女痛呼一声,放开了刘珃。刘珃抬腿欲跑,腿上一软却跌倒在地。观琴慌忙上前扶起她来,长孙皓趁此空隙,拉着那宫女就向玉泉宫后门逃去,那宫女犹自不依不饶,不停用力想要摆脱长孙皓的钳制。
“放开我!你这个负心薄幸的死男人!”
“住手!你不要命了!这是宫里,你不能回去再闹么!”
闻声而来的几个太监还想追上两人,那宫女双手扬处,寒光数点闪过,几个太监都哎哟叫着倒在地上。众人不敢再追,观琴急急派人安置刘珃,又派人去通知罗桦羽。她已经猜到桂玲珑身在何处,唯恐她被两个贼子碰到,不禁小心翼翼地走向后殿。
长孙皓和那宫女拉扯间已经到了后门,长孙皓正要将她拖出去,后门边一座小殿的屋门突然打开,一个蓝色身影闪了出来,猛然见了形迹诡异的两人,不禁大吃一惊,下意识要呼喊出声,刚刚张口,就被一物事点中哑穴,喉头紧跟着一紧,被一只小手紧紧掐住。
“不准叫,不然杀了你。”
点穴、钳制这两个举动被互相拉扯的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行来,配合得天衣无缝,无比顺畅,两人似乎早习惯了这样的合作。
那人被人如此制住,倒是瞬间冷静下来,微微点了点头。眼光落到地上,正看到那点中她穴道的物事落在地上散了开来,再熟悉不过的奶汁角滚了一地。
桂玲珑顿时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盯着那点她穴道的人,无声喊道:“你……”
长孙皓亦是大吃一惊,转瞬已经回过神来,不禁暗骂自己粗心。桂玲珑不在寝宫,又没带着观琴,必然是走不远的。她除了小厨房,还能去哪里呢?
然而眼下他已顾不了许多,当务之急是带这宫女出去,万万不能让她认出桂玲珑来。他移开目光不去看那双惊诧的眼,轻轻抬起另一只手欲捏住那宫女钳制桂玲珑咽喉的手臂。
那宫女见了那绢包亦是一愣,转眼脸上却绽了笑容,“你还带着……”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脚挑起那脏兮兮的手绢,掐住桂玲珑咽喉的手松开,将那脏兮兮的手绢接在手里。
长孙皓眼疾手快,已将那宫女的手牢牢扣在手中。那宫女未料得他会突然如此,抬眼看他时,眼里已有了羞意。
桂玲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