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雨,就连发梢都湿了。顾天钺看着,眉头却没舒展,重新握上苏合的手,用内力把苏合的衣服烘干。
“呃……”苏合有些不自然地摸摸鼻子。
等到衣服烘干了,婢女们也把藏在马车暗格里的雨伞找了出来。
苏合见了,不由微微惊讶了一下,“这马车上倒底有什么是没有的?”
两名婢女掩嘴笑了笑,“出门在外自然要准备齐全。”
苏合打着伞下了马车,顾天钺也下车,仰头看着天边,只见他们这一处乌云压顶,可远处不说晴空万里,但也只是薄薄的几片云彩遮空。
平峰山上空,大雨哗啦啦地落下来,雨幕大得几乎蒙了人的眼睛。
多人不由担忧起来,“下雨了,火要灭了咋办?”
“唉,看来老天都帮着那些坏人啊。”
听到官差的话,护卫们也有些担心地看着苏合,苏合脸上没有任何异样,这雨下得,早在他意料之中。
没人想到会下雨,更何况行军打仗哪会带把雨伞?还好周围的官差和士兵们都有带头盔,好歹能挡了挡雨。
“王爷,现在军心不稳,如何是好?”顾非墨脸上露出原来的颜色,一场大雨把他脸上的烟灰冲得干干净净。
顾天钺看了一眼苏合,淡淡道,“无事。”
“盯着山顶就好。”苏合脸上的笑容一直都高高扬着。
徐林身上都湿透了,顶着大雨跑来向请教苏合,一来就见到从车窗往外看的方轻。方轻虽被救回来,但立刻就被苏合请上马车谈话,徐林这才能与方轻说上话。
“见过方大人。”徐林拜请道。
“徐林,我不在这几日,多劳你费神了。”方轻叹了口气道。
“是小人职责所在。”徐林道,“还好有摄政王相助,城中无大事发生。”
方轻又问道,“珍珍怎么样?”
“珍珍很听话,只是一直念着大人。”徐林回答。
“嗯,这就好。”方轻神色黯淡下来,不知回去后要如何像珍珍说明赫成风的身份。
苏合往方轻那处的车窗看了一眼,“珍珍很聪慧,对于赫成风就是匪首的事情她可能早有心理准备。”
方轻吃了一惊。
苏合微笑道,“五岁便如此懂事,如好好教导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方轻却摇摇头,“只愿我儿一生平安无波折。”
苏合就不再说什么了。
大雨下了半个时辰,从山上滑下来的水经过苏合设的那个迷宫一样的阵法时却自动绕了开来。
有护卫见到阵法外的水流积得都成小溪了,可阵法里只有浅浅一层水,不由惊奇不已。
这情况报告给了顾天钺,顾天钺问道,“这是何阵?”
苏合得意道,“九方迷宫阵。这个阵就像一个迷宫一样,不过迷的不是人,而是水。”
周围的护卫伸长耳朵听着,可苏合只单单解释了一句就不说了,不由悻然。
此刻,山寨里众匪们聚在一个大屋子里,嘲笑着山脚下的官兵们,觉得老天都在帮他们。
“哈哈,他们要烧山,结果不用等我们自己灭火,天就下雨把火灭了。”一个水匪大笑。
“之前那火烧得热死爷了,等下雨停了,我们放个大水把他们先冲了,再去杀个片甲不留。”另一个水匪道。
听着手下们闹闹哄哄,赫成风却皱起眉头,总觉得有什么不妙。
“咦,大伙快看我们的屋子,怎么在水面漂着?”一个水匪探出窗外。
“这有什么好奇怪了,平时下大雨不也这样吗?还是我们的头聪明,用了当年曹操水战赤壁的方法,用铁链把屋子连起来,这样就算建在水上屋子也好好的。”平时雨得大了,湖水总会泛起波澜,偶尔波浪大了,可屋子用铁链连在一起,从没出过事。水匪们不怎么把今天这场雨当回事,再说前几日就开闸放过水,积存的湖水少了很多,一场雨下来不会出事。
可是,这场雨下得实在太大了,苏合放火烧山,改变了天上的风向,把周围的雨量都引到了平峰山的上空。
赫成风走到窗前,盯着湖面看,只见波浪越来越大,湖面上的小屋被浪卷得上下摇摆,突然,他眼睛一缩,“不好,快放水。”
然而已经迟了,强风卷过波涛起伏的湖面,一个大浪卷起,呼啸着瞬间盖过一个小屋。屋子在浪涛里变成了碎片。
水匪们这下都慌了,不是所有人都聚在这个大屋里,还有其他人在小屋子里休息,而又几个大浪打来,就听到水浪里传来呼救的声音。
“再下去房子都没了,快,快开闸。”有水匪大叫。
“不能开闸,一放水水里的兄弟们怎么办?被会水冲走的。”这时,赫成风却阻止开闸了。
“那怎么办?”
赫成风道,“水性好的下水捞人,其余人到围墙上去,把人都救上来。”
山脚下,护卫们一个个盯着山顶,感觉眼睛都酸了。
苏合撑着伞站了一个时辰,都觉得累了,思索着道,“应该差不多了吧?”
话音刚落,护卫就突然惊呼起来。他们武功高强,眼力比平常人要好,所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山顶的一处塌了,潮水如洪,冲击着山崖,奔腾呼啸下来。
“怎么回事?”护卫们惊奇。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赫成风你用水淹我,今日也让你偿偿灭顶之灾。”这场雨终于见成效了,并且效果如自己预料的一般,苏合忍不住大笑起来。
大水片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