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扑在了上面,闭上了眼睛,掩藏就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是的,怒火。前世的他,生来容貌艳丽,虽没有人会以为自己是女人,但找死的人还是有的。有些见过他的男人,总是会隐晦地用邪的目光看着自己,好似要将自己的衣服剥光似的,这样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当然,敢于这么做的那些男人,如今已经没有一个活在这世上了。因为他不许。
方才看着刀疤露出的眼神,他哪里不知道那男人在想什么,心中一股怒气就涌了上来,压不住,也没想去压制。
想到这里,宝辰埋头躲进了男人的衣襟之间,他勾唇笑了笑,有些自嘲,又有些愉悦。
他皇甫宸一朝重生,便注定了暂时失去所有依凭,他得从头来过。而待在宗政久寒边,他本该小心谨慎,可随着这个男人对自己一天比一天更甚的宠和纵容,让他的脾气竟然惯了起来。仿佛在这个男人面前,他真的可以是一个淘气又天真的孩子。
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到达海河郡城区的时候,天色已不早。郡守陈贺在冷风中,带着人站在城门口,紧巴巴地等着传说中的战神王爷宗政久寒,他搓搓手,觉得全都快冻僵了,心里也紧张得不行。
因为傍晚的时候,宗政久寒的手下率先来了趟他这里,告知了刀疤和大部分山贼已经被他们处死,要他去料理其他后续的事。
剿杀山贼本是他这个郡守的份内之事,可现在竟然要寒亲王帮他做,他怎能不担心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啊!况且,现在整个天下,谁不知道寒亲王即将成为他们两个的摄政王啊!
随着哒哒的马蹄声,车轮滚滚而来,夜幕中,淡淡的月光下,一行人走进了陈贺的视线里,他慌忙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袖口,确保自己仪容得当后,抽紧了面皮,弯腰低头,小跑着上了前。
“奴才海河郡郡守,陈贺,参见王爷,王爷万福金安,参见小少爷,小少爷吉祥。”陈贺跪在马车的右侧,行了个大礼,他知道,这马车中,不止有一个叱咤风云的寒亲王,还有一个寒亲王宠至极的小少爷,似乎是叫,宗政宝辰。
“起吧。”宗政久寒随意地答应了一声,拍拍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小家伙,低低地喊道:“宝辰。”
宝辰被这一叫,便睁开了双眼,他趴在宗政久寒的双腿上,晃了晃有些沉痛的小脑袋,嘟囔道:“还没到住处吧?要下车吗,宝辰怕冷。”
何湘站在马车外面,听宝辰这样说,便对刚刚起的陈贺道:“陈大人,外头风大,先去你府上再说吧。咱们的小少爷可金贵着,吹不的风的。”后半句,他开玩笑似的说了出来。
陈贺闻言,自然诚惶诚恐地点头答应,虽然没能马上见到宗政久寒的面,觉得有些可惜,但想着告罪的机会总还是有的,便乐呵呵地伸着手请了何湘同行,跟在了马车的旁边。
宗政久寒对于何湘的安排并不置词,小事上面,只要能让宝辰开心的,他都可以由着何湘去做主张。
车轮慢慢转动起来,呼呼的寒风被挡在了马车之外。
撩开车帘,宝辰蹙眉看去,月光下,陈贺的样子并不清楚,但看得出,他不是个习武之人。听他说了几句话后,宝辰就放下了厚重的皮质车帘,趴回了宗政久寒的腿上。
海河郡郡守陈贺,他为官不久,短短三年的时间,官位却是一升再升,就在今年年中的时候,被调任来了海河郡,空降为郡守。由此可见,他也绝不是什么善茬,精明,谨慎,恭谦而不失手段。
至于为什么没有处理好那些山贼的原因,宝辰想,大概是他的年纪过轻就坐上了郡守之位,加上主事海河郡还不久,手底下的人并不怎么服帖,恐怕是有阳奉违之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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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王爷千岁
陈郡守的府宅就在东大街上,马车行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停了下来。
陈家大宅的门口,跪着两排婢女奴仆,跪在最前面的就是陈贺的夫人。
“何大人,到了。”陈贺知道分寸,他没有直接对宗政久寒说这话,而是轻声和边的何湘道了一声。
对此,何湘表示满意,他笑了笑,让陈贺别这么紧张,然后侧对马车里的人道:“王爷,少爷,陈府到了。”
何湘听到宗政久寒的应声后,便上前将帘子拉开,弯下腰,侧立一旁。
宗政久寒将宝辰裹得严严实实后,将他往自己的怀里一塞,然后跨下了马车,他扬起下巴,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红漆大门,语意不明地说道:“这宅子,修得倒是不错。”
陈贺不知道宗政久寒是什么意思,但觉得后背有些发冷,便忙低下头,跪下来,再一次参拜道:“奴才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声一出,他后的妻子还有一众下人纷纷如此高呼了起来。
宝辰虽受宗政久寒宠,但毕竟只是长子,而非嫡子,更不是世子,所以他是没有资格接受百官正式的朝拜的。
在平城的时候,每个人对宝辰都是恭恭敬敬的,均比照着寒亲王世子的礼仪来对待,就差没在嘴上说宝辰是世子大人了。而这时,这陈贺却是不知道宗政久寒对宝辰的宠程度到底有多深,所以规规矩矩地行着事,没有给宝辰见礼。
这么一变化,宗政久寒就有些不高兴了,他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怠慢了,虽然这并不完全是陈贺的错。他微微皱眉,将宝辰搂紧后,也不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