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这称谓成功让鄢鱼菊花一紧。他憋不住从梁琏怀里挣脱出来,几下躲到他母亲身边。
明月珺揽着他,向太女致歉。梁琏热情不减,人都不在怀里了,眼珠子还粘在鄢鱼身上。
“鱼儿怎么都不同我说句话?”梁琏似乎还想往鄢鱼身边凑。
“他性子腼腆文静,打小不爱说话。”明月珺委婉地道,“他长到如今,不怎么见外人,有些怕生。”
这是含蓄地告诉梁琏别吓着孩子。
梁琏哪里听不出来。他微微一笑,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不由分说塞到鄢鱼手里,然后再没多说什么就告辞归去。
明月珺把人恭送走,回来拉着儿子的手,唉声叹气。
鄢鱼同这个世界的父母生活了这么些年,怎么说都有感情,见明月珺如此发愁,就钻入母亲怀里,滚了两下,撒娇讨好的姿态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明月珺慈爱地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心道她儿子这般可爱,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人给抢走了。
*****
自打马场邂逅,梁琏便时不时寻到明府看鄢鱼。大多悄悄地来,从未空手,新奇珍贵的玩意儿,赠送了不知多少,时常还命人送美食……这份极在乎的心意,没有半点遮掩。
梁琏的伎俩不止送东西。他还百忙之中还抽时间来陪鄢鱼玩——因着装傻,从前鄢鱼甚少出门,这下有梁琏在,他的担保让明月珺和齐铭善无话可说,常常能早上出门,痛快在外游玩一整天,起更时分才被送回。
鄢鱼深切地感受到这一次任务目标的特别之处——果然不负完美之名,性子太好了。耐心够,能包容,有一手哄人的绝活儿,讨人欢心能放下身段,善解人意,往往心头所想还未付诸口头,他便已然猜出,不动声色地满足——这人如同一团温水,把人包裹其中,能让人不知不觉地沉迷深陷。
当然,在梁琏面前调皮,他不用板着脸扯出严肃的模样,仅笑着便能震慑人乖乖听话。
跟他在一块儿,起先绝对会感到很舒适,时日一长,鄢鱼只觉毛骨悚然——
一个人太过聪明,在他跟前无法掩饰自己的欲求和心思,就跟大庭广众之下没穿衣服一样无所适从。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令鄢鱼心头微微有些不安——
他不是颜控,活了这些年,男的女的,也算看过不少容貌好的人,唯有梁琏取下面具后所展露出的容颜,让他有种瞬间阵地失守的惶恐!
梁琏的脸就像是天生按照鄢鱼的胃口所雕琢,常教他看着看着便失神。发觉他这一特点的梁琏,甚至还在他迷糊中问他:“我好看吗?”
某条鱼自然实诚地点头。然后对方诱拐他:“若鱼儿喜欢,不如长大后嫁给我。你看可好?”
差点嘴滑说好。鄢鱼及时刹车。末了他心头无语地想:这人难道忘了自己是个爷们儿,娶个男人回家是要干嘛?
梁琏娶个男人要干嘛?自然是要干|人。
有他罩着,一手遮天,某条鱼再没有被其他人窥破身份。十岁之后,他的日子比从前增添了许多趣味,但烦恼同样不少。
第一个烦恼就是如何完成任务。
让梁琏有个终生不可弥补的缺陷,再不能完美,其实很好办,只要鄢鱼敢下手——目标身份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女,几乎没人知道他是爷们儿,倘或鄢鱼能把这人阉了,不就身体上永久缺陷了吗?
想法虽好,c,ao作却很难。把梁琏阉了,万一黑化,他受到牵连还不要紧,横竖他早晚要离开,明月珺和齐铭善要跟着一起倒霉,他可不愿意。
所以他只能另想法子。
第二个烦恼,有些羞于启齿。十岁之后,他身子蹭蹭地发育,骨架张开,手长脚长腰细,梁琏终于展露他的别样心思。
女国男子约莫十三即可嫁人。十三是个风水岭——在这之前,尚可称为孩子,在这之后,因能做一些不可言说的事,就可以当男人了。
鄢鱼十三岁时,夏季一日午休,梁琏又悄悄来看他。因他身份摆着,又兼青天白日,明月珺等人料他知轻重,不敢做出格的事,所以也没让人盯着。
天气炎热,某条鱼睡觉穿得已不能用清凉形容。大概他还没把女国的风俗放在心里,还有现世的习惯,全然不防备。屋子里搁了冰,放下纱帐,贪图凉快,脱得赤|条条的,翻着肚皮睡得鼻孔几乎要冒泡。
梁琏轻手轻脚掀开帐子,入目就是橫呈的玉|体。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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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有点不同于其他故事。换种口味。求冒泡。
第45章 第三节
纵然生长于女国, 他却是正常无比的男人。何况他比鄢鱼大六岁,今年已有十九——正当血气方刚,容易亢奋激动的年纪。
他身居高位,又背负性别秘辛的缘故,自小极能克制, 可行不可行之事, 向来胸中沟壑分明, 甚少有什么能让他情不自禁。
然而如同三年前马场初见, 他一眼看中人,将对方搁在心尖尖上,如今出落得越发清俊可人,令他一反常态地极易心猿意马。
奈何他绝不能泄露自己性别的秘密, 美色当前, 心动意摇, 却不得不拼命压抑膨胀的yù_wàng。
熟睡的某条鱼根本不体谅梁琏的忍耐——舒舒服服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