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杀手见机杀到,欧阳情身法轻灵,闪身避过,那些针却是跟着他移动,控他内力。
他心法运转,连发数掌,将身前几人击飞,又转身对着老者印出一掌。
那掌空中结印,便是那日辛一针见识过的混元掌,他知晓此掌十分厉害,连连后退避过,可是那道巨型掌印还是只追他而来,运功一挡,却是内府震动,口吐朱红。
欧阳情见此又是使力将那毒针抬起几分,身后又有杀手举刀而来,他听力受限,不如平时机敏,眼见那刀杀到,却是一柄雪色长剑擦着欧阳情头顶而过,其剑气之大,直将那杀手穿胸,定在不远处的树上。
而正是这柄长剑,一路刺过之时,将欧阳情头顶六枚毒针打飞半数,欧阳情耳力恢复一半,随即以气为屏,把那杀手胸口喷出的血液牢牢挡在几寸之外。
他一皱眉,似是极为恶心。一挥袖将那一捧鲜血击出老远。
一袭白衣的欧阳情周身无一处染到血点,衣袖无风自杨,冷意绕身。他气障一提,那三根悬于头顶的毒针被他逼得飞速射出,齐齐落在那老者身上。
江慈心见师兄脱险,随即又对上那缠人长鞭。
品香郎见他为护欧阳情,连武器都已掷出,心下转了几转。
“你倒是疼你师兄,连剑都不要了?”
江慈心闻言好似被踩了尾巴,怒道:“住口!”
失了武器,那长鞭似挑逗一般在他身上留下几道火辣痕迹。
“哈,江公子这般着急,莫不是在下说中了?”他长鞭圈住江慈心,将他拉至身前,摸了一把他的下巴。
江慈心大怒,一掌拍在品香郎肩头。那品香郎吃痛,被击退数步。
“哎呀哎呀,江公子下手真狠,痛死我了。”虽是这般说,那人却揉着肩头露出享受之色。“你爱你师兄,我却爱你这般少年郎呀。”
江慈心脸色一变,狠声道:“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扯了你的舌头!”
他丹田聚气,内劲一提,亮出的招式与方才欧阳情那掌相同,正是混元掌!
品香郎已见过欧阳情这招,再见着混元掌心下不禁凛然。
又听江慈心骂他不男不女,心内气极反笑,他娇声道:“好狠心的俊公子,被我说中心事就要杀人灭口?”
他嘴上说笑,掌中长鞭急挥,想要拉开距离避过这掌,却不想那江慈心不管不顾,竟然一手扯住他的鞭子!他手掌被鞭子抽中,裂开一道口子。他却任那血液直流,掌中使力将那鞭子往回一抽!
握着另一头的品香郎被他一拉,自然向前近了几步,他看江慈心神色凶狠,右手蓄力已是一掌将出!
品香郎立即松手,弃了那鞭,闪身向后急退。
江慈心混元掌发出,那掌印于空中结成,追着品香郎而去,品香郎身形突然一顿,后背好似顶上山石,再也退不得半分,而面前掌印已至——
“唔噗——”生生受了那道夹带江慈心怒意的混元掌,品香郎不禁口吐鲜血。
江慈心这掌虽说威力不及埋剑庄主,但也足以使他内府受创。
他回头一看,原来欧阳情已料理了那几个杀手,赶来相助江慈心了,这埋剑山庄庄主白衣胜雪,衣袖翻飞。他并无出招伤害自己分毫,只是用他那深厚内力挡住自己的退路。
欧阳情见江慈心左手滴着鲜血,又是一皱眉。
“慈心,你受伤了。”
江慈心眼睛泛出几分红色杀意,他将长鞭一扔,毫不在乎地说:“不妨事,小伤罢了。这妖人太过可恶,我要将他舌头割了!”
品香郎受了掌劲,正回不过气。见他真的取来那定于尸体上的长剑,知他说的是真,心下大急,硬是挤出几声干笑。
“江公子要割我舌头,不过是因为我说了实情。你对你师兄……”
江慈心闻言狠戾一瞪:“你这不男不女的妖人,再多说一字我就要你狗命!”
品香郎听他又说自己不男不女,恨意涌上。
他被江慈心提着衣领,冷笑一声,那柔媚嗓音又低低转出来:“江公子,你名号无暇剑,当真无暇?”
忤逆人伦,可谓无暇?
江慈心被他夹杂迷心术的话一问,竟一时无法回答。
“哈哈哈哈,”品香郎仰头大笑,现出几分疯狂,他故作妩媚:“不如我送你一份大礼!”他探手入怀,摸出几枚红色药丸,狠狠一掷,四周顿起红色烟雾,片刻就不可视物。
江慈心怕有诈,连忙闭息,却还是吸入了稍许。不想一片红雾中,那品香郎又摸了上来。
他凑在自己耳边悄声说:“我听闻欧阳庄主功体奇特,不可妄动情欲,不知真假。”江慈心听着那声音的方位击出一掌,却未中的。
又听那人低笑,忽左忽右:“我算是怕了你这狠心人了,这迷烟可是我舍不得用的好东西,你与欧阳庄主好生享受吧,哈哈哈哈哈!”
又听这人声音于远处响起。
“欧阳庄主,这烟乃是我珍藏多年的春宵渡。待到明日不解,便会血脉逆流,爆体而亡。我见你们二位俊公子有情有义,不如就在此一渡春宵!春宵苦短,还望二位珍惜。”
他说到此极为开怀,淫笑一声又道:“这经书我是不要了,无暇剑加上埋剑山庄庄主,若那姓宋的不加钱,我可不来了!”
说罢品香郎嘻嘻一笑,趁着迷雾未散逃走了。
第10章
两人挥袖扇开面前红雾,那人早已逃得无影踪